人民网悉尼2月4日电 日前,悉尼科技大学客座教授黄向墨以《特朗普:造反派还是卫道士?》为题发表文章,全文以下:
即使特朗普已经入主白宫两周了,大大部分言论、特别是华人社会的言论仍然将他看做是“造反派”,以为他是反精英、反建制的革命者、推翻者。
特朗普也确实体现的像个“造反派”。既然是“造反”,就不是请客吃饭,不能够那么温良恭俭让；况且以为自己真谛在手、甚至还自以为代表着人民,自然底气实足,言行毫无忌惮。
不管是在美墨边疆细长城,还是对七个穆斯林国家的公民下达出境禁令,甚至对“一个中国”政策的反传统解读,这位“造反派”新贵短短两周的施政,几乎每次都能引来言论哗然。不只美国国内“反特朗普”游行此起彼伏,甚至连英国这样的盟国中也有很多议员试图阻拦其到访。美国俨然从西方世界的带头年老,一夜间演变为了生事小弟。
美国,真的从此变天、“造反派”当家了吗?
乖戾总统不鲜见
从登台竞选到现在登堂入室,特朗普所展示出来的乖戾性格令全球侧目,人们普通以为这仿佛不相符美国总统的职业素养。
其实,性格乖戾的美国总统,并不是特朗普一名,起码有四位后任与他可有一拼:约翰·亚当斯(John Adams)、昆西·亚当斯(John Quincy Adams)、安德鲁·杰克逊(Andrew Jackson)及约翰·泰勒(John Tyler)。其中,作为开国之父之一的约翰·亚当斯性格极其火爆,连华盛顿也要让他三分,其没上位时可算“孤臣”,绝非易于相处的同寅、更非易于驾御的下属,登上大位后廉洁不改、看似“独夫”,绝非易于服侍的上司。
这四人中,特朗普对杰克逊公布表露过爱意。在特朗普为白宫卵形办公室亲选饰品时,杰克逊的一幅画作当选上墙。听说很多美国人对此其实不料外,缘由是特朗普与杰克逊确实太像了:都是政治素人、都相当守旧、都有强烈的个性及火爆了,而且,都宣称自己代表人民,甚至连两人的就职演说也有很多段落很是相似。
里根二号?林肯二号?
美国前议长纽特·金里奇(Newt Gingerich)以为:“特朗普三分之一像安德鲁·杰克逊总统,具有他的推翻力；三分之一像西奥多·罗斯福总统,精力充分；还有三分之一是P.T.巴纳姆(P.T. Barnum,美国政治人物、马戏团创立人,有经营“地球最强秀”之称),他拥有他的说服力。”
金里奇是特朗普在美国传统政治精英圈中的少一部分“钢丝”之一,他以为特朗普与罗纳德·里根(Ronald Reagan)相似,被选时美国正面对历史分水岭:一面是旧体制,另外一面是新次序。可是,里根最后没有成功推翻旧体制,然而,特朗普个性更为壮大,这个分水岭会成为现实。特朗普确实在一些方面很像里根。里根在竞选时也以毫无忌惮的谈吐著称,甚至为法西斯者墨索里尼辩解:“他起码能让火车按时运转起来。”话说得很实在,但确实很逆耳。
在金里奇看来,特朗普甚至还像林肯:两人就职时政治气氛都充满了痛恨和对峙,两人都是“恼怒的否决派”,高调呼吁“爱国主义”,否决左翼和建制派。
从特朗普迄今的言行看,他仿佛更爱好林肯:竞选时特地选在葛底斯堡发表政策讲话,此地曾因林肯的著名演讲而全球著名；就职宣誓时所持的一本圣经,就是林肯就职时应用的旧物。
当人们逐步从特朗普被选的惊愕中缓过神来,不再将其看做“黑天鹅”时,人们就能够发现,其实“特朗普”在美国史不绝书,在杰克逊、林肯、里根甚至肯尼迪等这些前总统身上,都能看到“特普朗式”的作风:“独夫”心态、斗士精神,虽万千人吾往矣,典范的“二愣子”。
时事造“愣子”
这样的“二愣子”总统,并不是寰宇异变而生,却是时事所栽培、更是美国体制所栽培。
美国开国两百多年,尽管长久,变革却一直陆续,得以栽培“户枢不蠹、流水不腐”之运势,国运蒸蒸日上。回想历史,凡是“二愣子”总统现身之时,常常是美国大转型之际,比方林肯、比方里根。
当下的美国,亦在大变局当中。里根以后,苏联崩溃,美国成全球唯独超级大国,却也失去强敌可堪砥砺,少有独孤求败之叹,但其在国际上不只未加收敛、未思韬晦,反而高举价值观大旗,更多、更深地卷入、加重甚至制作地区抵触,特别是推翻了中东地区的传统次序,深陷其中。
三十多年来,确实如特朗普所痛斥,傍边国等潜在对手及日本等所谓盟邦都忙于建设、专一搵钱时,美国却将大批资源用于在全球各地纵火灭火,投资大、风险高、收益(特别是当期收益)却极不稳固、极不相当,挤占国内建设的各类资源,致使内部贫富差异、种族抵触、产业构造问题等民生问题长久受疏忽。攘外必先安内,不管草根还是精英,美国其实已经人心思变。
2016年的总统大选,就是宣泄民怨的泄洪口,就是民意促变的转机点。带有强烈民粹颜色的特朗普及桑德斯,分别在共和党及民主党内异军崛起,就是民怨、民意展示的壮大力气。这轮总统选举,表面看是民粹与精英的比拼,实际上就是革命与改进的对决。最后,代表“革命”线路的特朗普克服了代表“改进”线路的希拉里,率领美国再次走上“革命”之路。
谁为美国操刀?
特朗普的胜选,不只相符草根求变之心,也其实不伤害真正操控美国政治的精英们的好处。
关于精英操控者而言,难点不在于是不是需求改革。“美国病人”需求手术,甚至越快越好,这早已经是共鸣。难点在于,谁是最为适合的主刀医生?这人,需相符几个要求:
一、 敢打敢拼。没有点“二愣子”性格,难以冲破“价值观”教条的约束,更难于打破既定的好处格式,好比向盟友索要保护费、对灾民说不,这些都是传统精英政客不怎样好、麻烦、不敢付诸言行的。
二、 与既有体制关联少。如此,一则羁绊较少,乐意下手、勇于下手；二则不会给精英阶级带来太多反用处,便于切割弃置。据此看,希拉里明显不是适合人选,累赘多、牵制多,其“可切割性”不够。特朗普则不只相符这条,且还是超级富豪,能够自带干粮,关于精英把持者们而言,何乐而不为呢?
三、 骨子里政治准确。这人必须是“只反赃官、不反皇帝(基本制度)”,相比较来讲,特朗普的右派民粹主义比桑德斯的左翼民粹主义,更为相符美式政治准确。
明显,依据上头三条,特朗普是一切总统候选人中最适合的。美国前议长金里奇最近深入解读了“特朗普主义”,以为其有四大支柱,即:否决左翼、否决政治准确、否决愚昧、一直酷爱漂亮国。这四点中,第二点应略为修改:否决“表面上的政治准确”。仅仅在方式层面上讲求“政治准确”,其实就是搪塞与不敢担责,而特朗普那些貌似冒天下之大不韪的谈吐与政策,恰好是最为相符精英操控者的口胃与需求、相符他们骨子里的“政治准确”。
另外,特朗普的“政治素人”背景,也足以令精英阶级放心。所谓“政治素人”,首先体现在特朗普毫无从政经历,其次体现于他在政治上无门无派、自立山头,这样就相比较超然,易被各方接纳,亦易被切割消除；最后,还体现在他的年纪大大下降了树立一个新的政治家族或派系、瓜分政治资源的也许性。
民粹外套、精英内核
特朗普的竞选成功,表面看仿佛是“民粹”对精英的成功,但实际上是精英阶级撒手让其无妨一试的结果:若精英操控者们果真合力封杀特朗普,他绝无也许走到最后一步。桑德斯的半途夭折就是一例,投票日前夕联邦调查局对希拉里的忽然攻击也是一例。这并不是什么“诡计论”,而是最为朴实、最为常识的沙盘推演:美国两百多年的制度演进,资本与权力的游戏早已如火纯青,渗入到各个方面。特朗普被选后,其内阁中大资本家之多、“精英”之集中,史无前例,哪里能看出屌丝造反的民粹颜色?
特朗普的被选,其实还是精英治国的方式,一种非典范的方式。特朗普仍然是他们的工具:既是改革解围、处理窘境的工具,也是停息民怨、凝集民气的工具,效率尽管未知,但本钱低、风险小、功能多。关于精英把持者们而言,特朗普的改革若能成,则可不劳而获；若败,则不只易于切割,亦能证实“民粹式路径”及孤立主义之不可行,削减精英阶级所蒙受之压力,义正辞严地重回“老路”。
关键在堤坝
至于特朗普的挺拔独行,是不是会致使尾大不掉、甚至致使美国全部机制同化,这实在是缺少对美式制度自信、路径自信的了解。
美国立国至今,从历史的纵素来看,总统的行政权基本处于扩大的态势,特别是依据宪法第二条,总统公布了大批的行政命令和行政法则。然而,三权分立的架构足以制衡总统即使挺拔独行,也不至于过界。民粹主义在美国能够被看成工具,但毫不至于同化到失控,出现相似德国当年民选希特勒的现象。这恰是美国宪政游戏的价值所在。
首先,美国政府的权力被分立为立法、司法、行政,三权互相制约,越界的总统会遭到弹劾,制约颇严。这是横向的制约,也是华人耳熟能详的。纵向上,华人经常疏忽的是,政府权力则被分立于联邦、州及地方三级政府中。需求特殊留意的是,美国的地方权力,并不是中央(联邦)授予的,而恰好相反,是各州将部分重要权力通过宪法的方式授予中央(联邦),中央(联邦)才取得了相应的权力。这一点,关于总统有着庞大的制约。
其次,国会也掌控了相当一部分管理行政机构的权力,最高法院则拥有处置一些特殊行政诉讼的裁判权。所以,行政权力从制度上来讲就是“破裂的与共有的”,总统难以过于集权。
再次,行政序列中的职业文官,尽管名为总统直接下属,但并不是总统能够随便安排。相反,总统的行政领导能力要遭到职业文官制度的制约,一些学者以为文官系统才是真实的联邦政府。
在如此系统下,即使强势总统的扩权,也必须遵守规则,而美国制衡体制提供的最大自信是:不将行政集权、行政扩权看成众多的洪水,关键加固防洪堤坝。
只需洪水被约束在堤坝内,宪政就是健康的,特朗普也就只能做一个卫道士,而非造反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