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华经》是释教徒耳熟能详的一部经典, 它不只教义精微圆融, 中国释教根据《法华经》所以而创建了晒台宗;同时它也具有相当水平的文学艺术价值,特殊是它到处歌颂的七喻,藉着出色的譬喻来诠释生命实相,怀珠叫化是其中的一个例子。
有一个贫困的人, 穷得无认为生, 不得已只好到城里投靠有钱的亲戚。这位亲戚不只富甲天下,而且高官厚爵,深受国王的倚重;最难得的是他宅心善良, 乐以助人。亲戚看到穷汉来依附他, 叫家丁打算了一桌丰富的酒菜招待穷汉。两人把盏言欢,泛论别后情况。穷汉几个月以来不曾吃到如此 的美味好菜,酒大口大口地喝, 肉大块大块地吃,吃得酩酊烂醉沉醉,不支倒地。
这时候刚巧国王派人来宣召富有的亲戚入宫商议国是, 亲戚看到玉山颓倒的穷汉, 尽管有心帮助他,可是怎样也叫他不’醒,而国王的使者又一再催驾。不得已,仓皇间, 只好叫人把一颗无价之宝的宝珠,缝藏在穷汉的破棉袄里面,然后匆急乎乎地赶往皇宫。
穷汉酒醒以后, 拿起亲戚留在桌上的银两,踉踉蹡跄地离去,过着浪迹天际,餐风宿露的日子。没几年,把亲戚赠予的银子花尽, 只好乞讨为生,从这一村到那一村,从这一国到那一国,辗转又来到亲戚所栖身的国家,这时候穷汉已经是个两鬓如霜的渐渐的老人了。
一天,穷汉伛偻行于大街, 伸出憔悴如柴的双手, 向过往的行人哀哀地乞讨一日的温饱。恰好富有妁。亲戚乘马通过,一眼瞥见曲折潦倒潦倒的穷汉,于是叫随从把他带回家中,百思不解地问:“你怎样会沉溺堕落到如此的田地呢?我不是支助你很多的钱玉帛贝, 你能够拿它去经谋生意,不就衣食无缺,不愁过日子了吗?为何会流落街头,如此狼狈呢?”
“你是给了我一些银子, 可是没几年我就用完啦!”
“咦!我不是给你一颗夜明宝珠,岂非你把它丢了吗?”
“我不曾看过什么夜明宝珠, 也不曾接纳你的奉送。”
“我明明叫人缝在你的衣服里面的,把你的棉袄打开来找找看。”
亲戚忧急地脱下穷汉的棉袄,拆开断断续续的缝线,从一堆充满汗臭、虱虫的破棉絮中,找到一颗晶莹剔透、闪闪发光的明珠,回身对着满脸惊愕的穷汉说:“你自家有宝藏,不晓得去开发应用,却怀抱着明珠随处去叫化, 不是舍本逐末,愚蠢至极吗?”
这则譬喻警示我们众人,人人原来具足清净如明珠的天性真我, 这日性真我有没有穷的功用能源,所以六祖惠能巨匠说:“何其自性本自清净,何其自性本自具足。”而愚痴的我们却不晓得反求诸己,观照自性,把心坎的能源开采出来,反而一味向外追逐,汲汲营营, 终其平生, 比如穷汉怀抱明珠,却叫化他乡。茶陵郁禅师有一首开悟诗说:
我有明珠一颗 久被尘劳封闭
今天尘尽光生 照破山河万朵
我们人人原来具足的一颗明珠,为何含藏不现?缘由是生活中的爱执尘埃蒙蔽了它的清明,透过生命猛火的淬炼,去除层层的覆藏,才能够尘埃尽净,重现自性的智慧之光!
摘自《人间巧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