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联储持续释放加息和年内缩表的信号之下,欧洲央行距离退出量化宽松还有多远成为市场关注的谜题之一。7月6日公布的欧洲央行最新会议纪要显示,虽然欧洲央行对退出持开放态度,但立场依然保持谨慎。
众所周知,欧洲央行超级货币宽松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其一为超低的利率,其二为量化宽松政策。从当前来看,欧洲央行退出政策的第一步是加息的概率极低,退出量化宽松则可能性较大。不过,退出量化宽松的时间点需要精准的把控,提前退出有可能会影响经济复苏,太晚退出有可能会导致通胀风险。相较于美联储和日本央行,欧洲虽然实施量化宽松较晚,但效果仍然十分显著,CPI、制造业和服务业迅速回暖,建筑业、工业也有良好的增长,失业率则稳步下行。
自去年底,欧洲央行行长德拉吉就开始发出退出量化宽松政策的暗示。6月27日,德拉吉在演讲中也表示,欧洲央行的宽松政策是有效的,所有的迹象都显示,欧元区将迎来更加稳健和广泛的复苏,驱动“通缩”的因素已经被驱动“再通胀”的因素所取代。虽然抑制通胀的因素依然存在,但主要是临时性因素,且均在欧洲央行可预期的范围内;当然在确保通胀获得自主回升动力之前,欧洲央行仍需保持足够的宽松支持。德拉吉认为,欧洲央行的货币政策调整要足够“渐进”以确保其“稳健性”。此番言论引发市场广泛关注,大部分市场人士认为,相较以往,德拉吉此次“鹰派程度”是许久未见的,特别体现在对于市场通胀预期的“校正”以及对政策后续调整的“暗示”上。
在此背景之下,7月6日公布的会议纪要成为投资者关注所在,其字里行间是否流露出更进一步退出暗示更是焦点之处。总体来看,这份会议纪要内容平淡,延续欧洲央行在6月议息会议上“鹰”“鸽”皆有的谨慎立场。会议纪要显示,决策者预计金融环境将有所收紧;与会者普遍同意物价稳定展望基本不变;普遍同意当前货币政策立场适宜,过早收紧政策将导致通胀前景受到影响。
值得关注的是,会议纪要显示,欧洲央行决策者在本次例会上讨论了是否要删除必要时扩大资产购买计划的表述,这一表述也是德拉吉在应对欧洲数轮危机中最为经典的承诺。最终,与会者决定暂时保留这项承诺,因为欧元区经济复苏未能推升通胀,欧洲央行的这一主要政策目标尚未实现。不过,决策者表示,他们可能会在未来的会议上评估其宽松倾向。“如果对通胀前景的信心进一步增强,可能会探讨保持宽松倾向的理论依据。”会议纪要如是表示。
另外,与美联储类似,欧洲央行在会议记录中也强调了市场风险。会议纪要指出,决策者需要“在进行政策沟通时继续保持谨慎”,因为一旦投资者认为欧洲央行将撤走刺激政策,可能引发金融市场震荡,使之前的部分努力功亏一篑。
事实证明,欧洲央行这种担忧并非杞人忧天。上一轮金融危机之后,以美联储、欧洲央行、日本央行为首的全球新一轮货币宽松不仅将全球利率降至历史低点,更让量化宽松政策遍地开花。在这种超级宽松政策之下,全球资本市场“水涨船高”。但如今,美联储在紧缩道路上越走越深入,全球央行计划退出在金融危机期间实施的超宽松政策,包括称为量化宽松的资产购买,已成为最重要的政策之一;要想在不引发投资者不安的情况下“去杠杆”或将并非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