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望梅止渴,不如现在就动手打井,与其画饼充饥,不如立时就开始和面
岁末年初,无数人在回顾、盘点,又在憧憬、规划,将希望放在未来的人说:“每天都是新的,2019又是新的一年。2019再努力吧!”
年、月、日、时、分、秒,是计时的单位。对具体的张三李四王五、汤姆约翰乔治来说,极少有人的生命正好止步于某年最后一天的最后一秒。有多少生命在一盏茶、一炷香的功夫诞生,就有多少灵魂在一袋烟、一顿饭的光景消逝。即使抛开生死这一沉重的话题,我们每年就是那么清清静静的吗?
工作突然的变动,天气骤然的变化,未加预防的停水停电断网,无法预计的天花板渗水、下水道堵塞,都可能打乱我们的计划。由于飞机晚点或吃了不干净的早点,因为经济萧条或为了身材苗条,人们都需要付出额外的时间。为没完成计划找借口,太容易了;把希望放在将来,太冒险了。
希望就在于现在。
对于写作而言,搜集素材、查找资料、起草提纲、搭建框架,这些永远比写作本身舒适,并且令人沉迷,仿佛准备得越充分越长久,作品问世时石破天惊的可能性越大。如果真的如此,那么,最低产的作家也就是最杰出的文学家了?
推而广之,“将来”这个概念是有欺骗性的。其实,我们的能力并不随时间的推移自然增强,更不随光阴的步履同步提高,二者之间没有正相关性,说不定还是负相关。正如爱读武侠小说的马云所说:“金庸先生的作品中,很多武功高手都是年龄很大的,按道理,应该年轻人武功更高。”或许也像喂养奶牛,如果不每天挤奶,几个月后可能将无奶可挤、一无所获。
“现在”是电闪,而“将来”只是雷声;“现在”是栽树,而“将来”是绿荫;“现在”是手里的钞票,而“将来”是不知道能否中奖的彩票。现在才具有确定性,就像我们看得见电闪,但不一定能听到雷鸣,更不一定迎来普降甘霖。
现在与将来并不是泾渭分明,它们之间没有鸿沟,也无雷池,更不存在戒备森严不可逾越的柏林墙。
“现在”是一个个曾经的“将来”,也是一个个渐次驾临的“将来”,下一秒的将来,一秒后就变成了现在,下一分钟的将来,60秒钟后也变成了现在,下一个小时的将来,3600秒后同样变成了现在。
当2019年开始的时候,或许我们还不用自我宽慰,“2019年还剩下364天”之类,还是要每天都问问自己:“今天我创造了吗?”“今天我进步了吗?”“想做的事情我今天真的做了么?”“今天上午我做了什么?”“今天早上我做了什么?”
与其望梅止渴,不如现在就动手打井,与其画饼充饥,不如立时就开始和面。与其规划今生今世,不如抓住此时此刻。珍惜现在,善待现在,就是创造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