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尔兰兵团团长
拿破仑麾下的爱尔兰兵团(英语:Irish Legion,法语:Légion irlandaise)组建于1803年,本来是一个隶属于法军的轻步兵营,目标是协助入侵爱尔兰。后来兵团扩充为拥有4个营加1个兵站的团,曾在1809年瓦尔赫伦岛战役以及半岛战争中斩获荣誉,最后在1815年解散。
爱尔兰兵团掌旗手
组建
爱尔兰兵团的首批军官是在1798年起义中被俘的爱尔兰人,在亚眠和约带来的短暂和平期间,他们以流放的条件被释放,于1802年6月渡海来到法兰西。和约在1803年5月破裂后,欧陆战端再起。1803年8月31日,爱尔兰兵团在莫尔莱成立,参谋上校伯纳德?麦克希伊(Bernard MacSheehy)被委以组建之任。在拿破仑的入侵英国计划中,爱尔兰兵团将要协助奥热罗领导的20,000人的爱尔兰军(Corps d'Irlande)登陆爱尔兰。拿破仑原希望他们可以减轻法军的负担,并在进军爱尔兰时充当解放者的角色,最好还能够逼迫英军将常备军兵力维持在最大水平以逼迫其求和。
然而,1805年的菲尼斯特雷角海战与特拉法加海战使渡海行动成了泡影,拿破仑被迫转向奥地利和欧洲东部。而爱尔兰兵团则留在法国海岸执行卫戍防御任务。
编制与军旗
后来,爱尔兰兵团从一个营扩充为一个团,此后又不断补充兵员,部队人数达到顶峰时约有2,000人。兵团招收了许多爱尔兰人,有些是不愿留在皇家海军的逃兵,此外还有法国人、德意志人、普鲁士人、波兰人、奥地利人和匈牙利人等等。有时他们还会用白兰地和吹嘘法国监狱的恐怖来劝诱英军战俘入伍。1804年及之前补充的爱尔兰军官大部分都是出身自上层阶级;法国人认为在外籍团没什么职业前途,但普鲁士人却表现得无限忠诚。
1806年,兵团驻扎在美因茨,补充了1,500名波兰人,以及在爱尔兰起义后被英国政府卖给普鲁士当盐矿矿工尔后又加入普军的200名爱尔兰人。1807年又在西班牙招收了一批人(应该不是西班牙人)。
如此这般,爱尔兰兵团就成了货真价实的国际纵队,拥有爱尔兰血统的士兵和非委任士官通常只占10%以下,而且爱尔兰人的“纯洁性”只会每况愈下。部队下达命令时是用法语,其他时候则可以听到各种语言。接受过基本的训练后,他们成了优秀的士兵和顽强的斗士。
兵团的总部在斯海尔托亨博斯('s-Hertogenbosch),后来成为荷兰王国的一部分。
1809年时,爱尔兰兵团下辖5个营:
-第一、二营,爱尔兰人居多;
-第三、四、五营(第五营为兵站营,由一位上尉指挥,兵力薄弱,只存在了2年),主要由各国逃兵组成。
后来根据1810年6月28日法令:
-第一、四营重组为新的第一营(1811年初执行,第四营组建于兰道);
-第二、三营重组为新的第二营(1811年12月撤出西班牙后执行)。
执政府时期的爱尔兰兵团军旗
在执政府时期,爱尔兰兵团就有自己的军旗。
帝国鹰旗
1805年12月时又获得了一面鹰旗——他们是唯一 一支被皇帝授予鹰旗的外籍部队。鹰旗整体是绿色的,一面绣有代表爱尔兰的巨大金色竖琴,下方是“爱尔兰之独立”(L'INDEPENDENCE D'IRLANDE)的箴言;另一面则是“法国皇帝拿破仑一世爱尔兰兵团”(NAPOLEON I EMPEREUR DES FRANCAIS A LA LEGION IRLANDAISE)
他们的军服在执政府和帝国时期主要是绿色的。
1812年样式第三外籍团军旗
1809年4月,爱尔兰兵团更名为爱尔兰团。1811年8月,爱尔兰兵团更名为第三(爱尔兰)外籍团,不过大部分人还是将其称为爱尔兰团。
1807年,爱尔兰兵团得到了时任法国战争大臣克拉克的大力援助,后者的双亲是爱尔兰人,其家族也和法国旧王朝的爱尔兰旅有密切联系。他和他的父亲曾在狄龙(Dillon)团服役,其外祖父以及外祖父的几位兄弟则是在克莱尔团待过。
爱尔兰兵团卡宾枪兵鼓手
1809年瓦尔赫伦战役——坚忍与希望
爱尔兰兵团第一营的初次战斗是1809年瓦尔赫伦岛战役的弗卢辛(Flushing)之战,在战役期间,由于名为“瓦尔赫伦热”的疟疾之故,部队减员严重。
1809年7月30日,爱尔兰人经受了登陆的英军的炮火洗礼。在一场激烈的防卫战之后,包括爱尔兰第一营在内的法军因为寡不胜众而撤往弗卢辛。8月1日,英军沿着弗卢辛外围发起全面进攻,爱尔兰人承担了严重的伤亡,但依然表现良好并守住了阵地。之后,从8月3日到13日,爱尔兰第一营几乎每天都在与敌军交火。
爱尔兰兵团步兵
在英军准备就绪,安好攻城炮后,弗卢辛在8月13日中午开始遭受炮击。下午5点,英军步兵向所有前沿阵地发起进攻。尽管其他法军试图撤回城内,但爱尔兰第一营岿然不动,一直坚守到这一天结束。第一营代理营长威廉·劳利斯(William Lawless)在战斗中被一发子弹击中右眼以下位置,直打到耳朵以下,因此被抬入镇内接受治疗。
不过这位仁兄还没有退下历史舞台,人如其名,老天可没法(Lawless)就这么结束他的英雄事迹——事实上,他这一年的传奇冒险经历才刚刚开始呢。
8月14日,在遭受了猛烈的炮击后,镇里的许多火炮已经瘫痪了,弹药库也险些大爆炸。显然,继续抵抗已经无望,于是法军在15日投降,守军大多被俘,然后在英国待到战争结束。
爱尔兰兵团猎兵
然而,还是有一小部分人设法逃脱了,其中就包括爱尔兰兵团的劳利斯上尉和特伦斯·奥赖利(Terrence O'Reilly)中尉。在法军投降后,劳利斯去了朋友莫基(Mokey)医生家。在英军占领城镇时,莫基医生负责收留和照料劳利斯。尽管伤势严重,劳利斯还是决定和与他会合的奥赖利坐船逃出弗卢辛。爱尔兰兵团的鹰旗也在劳利斯身边,是他在弗卢辛陷落时拼死守住的,劳利斯宁死也不会让它落入英国佬手中。两人计划渡过西斯凯尔特河(West Scheldt),前往法军占领地。但是英军的封锁很严密,他们不得不中途折返,又藏了起来。在东躲西藏的6周里,他们先是在莫基医生家,然后是弗卢辛外面的一间农舍,最后又回到了城里。最后,二人终于雇到了一艘运输蔬菜食品的敞舱船,顺利逃出生天。
他们在安特卫普得到了贝西埃尔元帅的热烈欢迎,尔后,劳利斯被送到巴黎,得到了皇帝本人的亲自接见。他不仅是从弗卢辛脱险的最高级别军官,而且还挽救了团的鹰旗,后一举动让拿破仑帝颜大悦。因为这一功绩,劳利斯被授予了荣誉军团勋章,并升任少校,负责指挥在兰道重组的爱尔兰兵团第一营。奥赖利中尉也得到了荣誉军团勋章并获升上尉。
爱尔兰兵团工兵
半岛战争——铁血之光辉
在作战英勇方面,参加了半岛战争的爱尔兰兵团第二和第三营也毫不逊色。1807年7月,第二营的首批800人的部队就加入了缪拉的西班牙军团,在来年春协助镇压了马德里的五月二日起义,随后,爱尔兰人驻扎于布尔戈斯。1809年1月,拿破仑待在布尔戈斯的时候,第二营得到了护卫皇帝的荣誉。
不过,他们原先的营长居然在3月被发现投靠了西班牙人(此前失踪),新任指挥官杰里迈亚·菲茨亨利(Jeremiah Fitzhenry)为他们带来了600人的增援。1810年,800人的第三营随新团长丹尼尔·奥米拉(Daniel O'Meara)来到西班牙。后来朱诺认为奥米拉不称职,而让菲茨亨利继续担任在半岛的爱尔兰部队指挥官,但这个菲茨亨利又在1811年4月向威灵顿投降,之后被放回爱尔兰。
抛开这些污点,爱尔兰兵团的义勇无畏还是有目共睹的。1810年3月,他们被分配到葡萄牙军团的朱诺第八军中,在阿斯托卡(Astorga)围城战中初经战阵,表现出色。在这场战斗中,约翰·艾伦上尉的腾跃兵连参加了攻克该城的进攻,在用梯子登上城墙缺口时伤亡甚重。他们的参谋少校和军医都负伤了,鼓手更是在失去双腿后仍然为进攻击鼓助威,因此获得了一枚荣誉军团勋章。领导冲锋的艾伦上尉和携梯登墙时负伤的佩里(Perry)中尉也得到了荣誉军团勋章。之后,勇猛的爱尔兰兵团参加了阿尔梅达之战、布萨科之战以及1811年的丰特斯德奥尼奥罗之战。
1811年圣诞节那天,120位军官、中士、下士和鼓手奉命返回法国,他们最后一次在西班牙接受检阅,然后与即将被并入另一个团的列兵们告别。在西班牙和葡萄牙征战4年后,他们在1812年4月11日回到了总部的新兵站。
欧仁·德·博阿尔内亲王
1813至1814年战役——不屈的死斗
爱尔兰兵团在荷兰南部待到1813年2月,幸运地躲过了灾难性的俄国战役。之后,他们加入了在易北河与萨勒河西岸的欧仁亲王的军队,后者面对俄普联军处于1比2的劣势。抵达后,爱尔兰团迅速进驻施滕达尔(Stendal)以北,以阻止俄军渡过易北河。3月20日,新任团长劳利斯上校率领部队在韦尔本(Werben)将一股敌军的突击队赶过了易北河。本来劳利斯因为不满原本为了解放爱尔兰的爱尔兰团被滥用而提出了辞职,但现在他还是决定继续作战。相对于许多1813年新入伍的“玛丽·路易丝”,爱尔兰团的老兵倒成了精锐之师,这的确是个新体验。
24日,爱尔兰团在攻取塞豪森(Seehausen)的行动中发挥了重要作用。之后他们奉命作为分遣队行动,没有参加吕岑会战,不过在接到命令后于5月21日早晨赶到了包岑会战的战场。26日拂晓,爱尔兰团在拿破仑的指挥下向敌军发起进攻,将其向东逐出数英里。这是爱尔兰兵团第一次在皇帝的直接指挥和注视下参加战斗。作为奖励,爱尔兰兵团得到了在利格尼茨(Lignitz)镇充当皇帝卫队的荣誉,直到近卫军赶来接替他们。
算起来,这是爱尔兰兵团第二次充当皇帝的护卫了,所以我称爱尔兰兵团为“影子近卫军”。诚然,皇帝对他们的宠爱超乎寻常,而他们的忠勇顽强也的确配得上这一称号。
短暂停战后,战事在8月重启。第一次大战发生在8月16日的洛温贝格(Lowenberg),爱尔兰团现在是皮托(Puthod)第十七师的瓦谢罗(Vachereau)旅的一部分,不幸的是这个旅得不到任何骑兵或炮兵的支援。敌军骑兵向法军发起冲锋,试图击溃他们的方阵。击退敌军骑兵后,爱尔兰团的方阵又遭受了葡萄弹和加农炮弹的轰击。但爱尔兰团每次都将战列聚集在一起,使敌军骑兵无法乘势扩大战果。最后,爱尔兰团受命退往森林地带,幸存者以良好的秩序后撤,每隔几分钟就停下来向敌军骑兵发起齐射。在撤退途中,奥古斯特·圣莱杰(August St. Leger)中尉救了瓦谢罗将军的性命。当瓦谢罗在爱尔兰团方阵中间下达指示时,他的马被打死了,不得不徒步撤退。在他们来到一个被石墙环绕的农家宅院时,敌军的骑兵追杀而至,圣莱杰当即把瓦谢罗将军扔过了石墙,自己也随即进入农舍,两人都避免了被俘。不过另有一名军官在安全抵达农舍前被马刀击伤。对于爱尔兰团来说,这是极为血腥的一天:死伤者超过300人,两位军官战死,10名军官被俘。
8月21日,爱尔兰团作为洛里斯东第五军的先锋投入了战斗。尽管这次伤亡并不十分严重,但我们的英雄劳利斯上校在部队前头被一发炮弹击中了大腿。6名掷弹兵扛着一扇门把他架到了拿破仑总部所在的村子里,皇帝命令专门服侍他本人的著名的拉雷军医救治劳利斯。然而,劳利斯的伤势实在太重,最后不得不为他实施截肢,并将他送回法国疗养。此前,第一营营长约翰·坦南特(John Tennent)也英勇战死。8月24日,对爱尔兰团将士的表现十分满意的皮托将军建议授予其中11人荣誉军团勋章,并晋升其余的军官。洛里斯东将军也对这些建议表示支持。
在库尔姆及其附近的战斗中,皮托的部队被俄军所堵截。8月27日,皮托师在撤退期间与其他部队失去了联系。29日下午,该师被占压倒性优势的敌军包围,背后是暴涨的布布尔河,但他们一直坚守到弹药用尽为止,而后才试图游泳渡河。此时敌军发起了刺刀冲锋,俘获了3名爱尔兰军官。其余人又因为溺亡事故以及哥萨克巡逻队的追击而损失惨重。经此一役,爱尔兰团不复存在了。他们折损了约1,500人,只有117人幸存,而8个月之前加入大军团时爱尔兰团还有2,000人。韦尔(Ware)上校在渡河时保住了鹰旗,与剩余部队一起撤往斯海尔托亨博斯总部。
回到兵站后,爱尔兰团又开始从战俘中招募兵员。1814年,爱尔兰团参加了安特卫普防卫战,直到拿破仑在4月退位。之后他们受命退往在里尔的新兵站,不久又在阿韦讷(Avesnes)承担卫戍任务。
复辟的波旁王室对爱尔兰团进行了改组,把他们的绿色军服换成了不受欢迎的天蓝色制服。
爱尔兰兵团历任指挥官
百日王朝——最后的荣光
在百日王朝期间,爱尔兰团的团长告知麾下军官,路易十八正前往比利时海岸,想要知道他们的想法,而其中一名军官韦尔少校如是回答:“上校,下命令吧,我们会执行的。如果国王希望被护送到边境,他可以指望我们团履行职责。但我们爱尔兰的爱国者绝不投靠敌营,与收留了我们的法国交战。”
3月26日,爱尔兰团向拿破仑宣誓效忠,之后更名为第七外籍团。不过由于不合时宜,他们提出的换回绿色军服的要求没有得到许可。
爱尔兰团并没有参加滑铁卢战役。路易十八复归后,爱尔兰团再次向其效忠。然而,回到巴黎的保王党人复仇心炽,令爱尔兰团在1815年9月28日正式解散,再任战争大臣的克拉克也无能为力。军官被免职,尽管他们大多极力要求留在现役。非委任军官和士兵们被派往土伦加入一个正在组建的王家外籍团。最后,所有含有帝国标记的团属财产都被下令销毁,第二、三营的军旗付之一炬,被拼死守护过的团属鹰旗也在悲伤的目光中化为乌有。
爱尔兰兵团军服演变
第三外籍爱尔兰团军服
1a:1803年到1805年的猎兵
1b:1807年到1810年的猎兵
1c:1807年到1810年的掷弹兵鼓手
2a:1811年到1812年的猎兵
2b:1811年到1812年的掷弹兵
2c:1811年到1812年的腾跃兵
2d:1811年到1812年的工兵
2e:1811年到1812年的鼓手
3a:1813年到1814年的猎兵
3b:1813年到1814年的掷弹兵
3c:1813年到1814年的腾跃兵
3d:1813年到1814年的掷弹兵鼓手
4 :1815年的第七外籍团猎兵